世界那麼大,我們都想去看看。於是,有人選擇一邊打工掙錢一邊游歷世界,豈不美哉?以澳大利亞為例,其打工度假簽證長期以來並不面對中國開放,但在去年,澳方宣布向中國開放打工度假簽證,一些年輕人興奮不已,紛紛在網上交流申請經驗。不過,打工度假真的那麼美?咱先看看澳大利亞廣播公司王牌欄目“四角”如何曝光其中的黑幕。
澳洲“度假打工黑幕”曝光引起巨大反響
“四角”欄目通過暗訪發現,澳大利亞很多農場、農業加工企業存在剝削打工度假者的現像,這些人境遇悲慘,節目甚至以“奴工”形容他們。有人長期忍受惡劣的工作環境,有些在工作場所遭受辱罵等語言暴力,一些女性打工者甚至遭到性騷擾。出現在節目中的十幾個打工度假者中大部分是亞洲面孔,以來自中國台灣和中國香港的年輕人為主,另外還有2名英國女孩。可以看出,雖然來自各地的打工度假者都可能被剝削,但受害者主要是亞洲人。原因很簡單,他們英文不好,又不了解當地的勞工法和簽證政策,根本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。
在盤剝打工度假者的利益鏈上,黑中介起到關鍵作用。一邊是希望尋找人手的農場主或企業,一邊是希望找工作的打工度假者,很多黑中介以工作機會為要挾,不但大幅壓低工資,還從打工者的工資中抽頭。不少農場主或企業主為節省開支,對黑中介的做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縱容甚至合謀,無辜的打工者就成了待宰羔羊,為農場或企業白白貢獻著勞力,為黑中介帶來滾滾利潤。節目中的中國台灣小伙兒Kevin和Mo在位於阿德萊德的Baiada雞肉加工廠工作。這家企業為澳大利亞最大的伍爾沃斯、寇斯連鎖超市和肯德基快餐店供貨。
兩名年輕人半夜起床,每天工作長達18小時,每周工作7天,而時薪只有18澳元(90元人民幣)。兩人原本直接受雇於Baiada工廠,但當工廠將其中幾個車間的勞工外包給中介公司“KC新選擇”後,Kevin和Mo的工資就從原來的每小時25澳元(125元人民幣)削減到目前的水平。而在同一個工廠打工的女孩子掙的就更少了。冷藏車間的工人被要求每分鐘處理47只雞,手指被凍得僵硬的打工者動作一慢,就會遭到辱罵。Kevin說,某工人上廁所頻率比較高,工頭就不讓他喝水,結果他就尿在了褲子裡。
節目估計Kevi在此工作兩年,薪水起碼少拿了3萬澳元(15萬元人民幣)。而工廠使用Kevin這樣的打工度假者要比使用本地工人節省三成到四成人工成本。一旦打工者出現簽證過期等問題,黑中介會借合法工人的工作卡,讓有問題的人繼續留在工廠。
班達伯格地區因盛產蔬菜而被稱為昆士蘭州的“沙拉碗”。這裡很多農場的果實采摘工作由打工度假者完成。在農場摘黃瓜的中國台灣和中國香港打工者時薪只有12-14澳元(60-70元人民幣),遠低於法定最低工資。
兩名英國女孩得到雇佣合同,在昆士蘭最大的紅薯農場工作。她們不但在工作過程中被工頭和農場主辱罵,還無法按時拿到工資。記者的針孔攝像機拍攝下了姑娘們討薪全過程。當天討薪並不成功,好在幾天後她們拿到了應得的報酬。而攝像機也拍下一名主管的抱怨:“以後再別把歐洲人帶到這兒了。” 節目中最令人發指的剝削發生在一名20歲的中國台灣女孩身上。她在維多利亞州一家農場采摘葡萄,每小時只能掙到3.95澳元(不到20元人民幣)。為了能拿到打工度假簽證並在澳找到工作,她在中國台灣就付給旅行社大約1萬澳元。
很多打工者下了飛機就被拉到偏僻的房車營地居住。每天凌晨,中介公司派車送他們上班,下班時再把他們送回駐地,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工作的農場或企業的地址。還有農場主讓十幾個打工者擠住在馬廄裡。另一名中國台灣女孩,由於手在農場工作中受傷,黑中介老板將其接回家假意安慰,妄圖實施性侵,女孩奮力抵抗,傷口血流不止,才終於保住清白。
根據澳大利亞417打工度假類簽證規定,若勞工在諸如農業、礦業及建築業等特定領域工作3個月以上,可申請延長一年簽證。有些雇主或黑中介以簽證延期為要挾,讓女性打工者提供性服務。 “四角”節目指出,目前澳大利亞有大約15萬打工度假者,他們是最易受到剝削的人群。節目把道德問題擺在知名連鎖超市、快餐店、甚至每個消費者面前:超市是否應該抵制這些黑心農場/工廠提供的產品?消費者是否願意為了正義而花更多錢?
澳媒體對“度假打工黑幕”的曝光引起巨大反響。澳洲移民和邊境保護部官員邁克利婭·卡什本月初發表聲明說,417簽證持有人必須得到與澳本國工人同樣的薪金和工作條件,任何剝削行為都是違法的。
卡什說,打工度假簽證最初出於文化交流目的而設立,很多人通過這種簽證獲得了獨特的旅行體驗。保持並恢復人們對打工度假簽證的信心很重要。澳大利亞政府已經宣布將對此類簽證進行改革,今後申請簽證延期必須出示工資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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