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文：暖山
1921年，一群来自浙江青田的中国人乘坐蒸汽轮船离开家乡，经过数日的海上漂泊，终于在葡萄牙波尔图港登陆。他们在SAO BENTO火车站附近安家，或做些小本生意，或做些体力活，从此将个人命运与葡萄牙这个陌生的国度紧紧联系在了一起。这是葡萄牙官方历史档案中关于中国移民的最早记录。100年过去了，那些早期移民的生活轨迹早已无从追寻，但中国移民在葡萄牙的身影却从未消失。
葡萄牙位于南欧一隅，是一个风光秀丽、安全宁静的国家。葡国人民普遍热情友好，社会包容程度高。目前，共有40万外国移民在葡生活，占葡总人口的4%。其中，中国移民已成为葡外来移民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根据葡移民局2016年度报告，在葡持合法居留的中国侨民数量达22503人，是葡第五大外来移民群体（前四位依次为巴西、佛得角、乌克兰、罗马尼亚）。其中，约10000人聚居在首都里斯本及周边地区，约6000人聚居在北部第二大城市波尔图及周边地区，其余分散在葡南部沿海及其他地区。这些侨民75%来自浙江省，其余多来自福建、广东、山东、北京、上海、澳门等地。
上世纪80年代，得益于改革开放政策实施和中葡正式确立外交关系，中国移民来葡数量迎来大幅增长。在现今的旅葡侨民圈子里，这些于上世纪80年代来葡的移民被称为“侨一代”。“侨一代”大都从事餐饮、批发、零售等传统行业，他们兢兢业业、勤劳打拼、积累财富，但由于语言不通、文化差异等原因，“侨一代”的社会融入度并不高。如今，“侨一代”的子女大都已成家立业，不同于他们的父母，“侨二代”从小受到来自中国家庭和葡萄牙社会的中西文化双重影响，在葡当地拥有广泛人脉，这促使他们在葡社会舞台上逐渐崭露头角。
阿玲就是这样一名“侨二代”。1982年，年幼的阿玲跟随父母移民葡萄牙。父母在里斯本开了一家中餐馆，整日忙于餐馆生意。阿玲在葡生活也并不轻松，她白天去学校上课，晚上回到餐馆帮忙。紧张忙碌的生活并没有影响阿玲的学业，2000年，她以优异成绩毕业于里斯本天主教大学法律专业，成为葡历史上第一位注册华人律师。目前，阿玲就职于葡规模最大的律师事务所，她工作勤恳、待人谦和，深受葡萄牙同事们的喜爱和尊重。作为事务所唯一的华人律师，阿玲精通葡语、英语和中文，在与中国客户沟通上起了重要作用，很快得到了上司赏识，被提拔为中国事务的总负责人。
自2012年起，中国移民来葡数量再次迎来增长高峰。这一年，葡萄牙政府为吸引外来投资，实施了名为“黄金居留”的移民政策。短短6年内，“黄金居留”已吸引3588名中国投资者来葡投资移民，投资额达20.6亿欧元，占总投资额的60%，中国投资者数量稳居“黄金居留”外来投资者榜首。不同于上世纪80年代的“侨一代”，这些“黄金移民”中有很多本人并不常居葡萄牙，而是通过投资移民为子女打开了通往欧洲高校的大门。
2012年，来自上海的阿凯一家通过购置房产获得了葡移民局颁发的 “黄金居留”。移民葡萄牙后，阿凯依旧忙于上海的事业，太太阿娇则辞去了报社工作，带着儿子小林来到里斯本定居。里斯本有十多家国际学校，夫妻二人经过实地考察为小林选择了最合适的一家，在那里小林可以与来自世界各国的同学们一起用英语上课、交流、玩耍。几年下来，小林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边的生活，而且能用葡萄牙语与当地人进行基本交流。阿娇对此感到非常欣慰，她说，移民葡萄牙主要是为了能让孩子有一个更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，将来也便于直接考取英国、德国、法国等国的大学。
阿玲和阿凯一家的故事仅仅是万千中国旅葡侨民的缩影。2017年，北京-里斯本直航正式开通，相信葡萄牙将更多地走进中国游客的视线，也将为考虑走出国门的中国移民提供更多选择。
（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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