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2014年美聯儲退出量化寬松,美元也大幅度走強,但國際資金並沒有從中國香港樓市撤離,去年樓市累計升幅達13.3%。可見,美元升值的沖擊並非很可怕。這也為觀察內地樓市,提供了很好的窗口。
美元走強之後 中國香港樓市為何反而大漲?據路透社報道,中國香港差餉物業估價署昨日發表數據稱,去年12月全港私人住宅樓價連續9個月上升,按月漲1.3%,繼續刷新紀錄。2014年全年樓價延續6年升勢,累計升幅達13.3%,高於2013年7.7%的漲幅,也跑贏同期恒生指數,自2009年以來累計漲幅達到1.65倍。
老實說,看到這個數據,確實嚇我壹跳,因為前年,中國香港金管局總裁陳德霖預測中國香港房價未來幾年要跌兩成,原因是美聯儲退出量化寬松,資金流出中國香港,令中國香港房價承壓。可事實呢?美聯儲已經退出量化寬松了,現在都在嚷著加息,而中國香港房價不跌反升,搞得陳德霖表示要推逆周期措施,來控制中國香港房價過快上漲,以確保銀行體系穩定。
我在中國香港沒有物業,也不打算在中國香港購置物業,但壹直對中國香港房價高度關註。原因是,從美元升值對人民幣資產價格的沖擊來看,中國香港是最好的觀察場所。境內資產價格也好,人民幣升貶值也好,因為有匯率管制,難以得到真實的市場檢驗,大家吵得莫衷壹是,公說公理,婆說婆理。中國香港沒有港幣彙率管制,美元可以自由進出,又毗鄰深圳,其房價和境內壹線城市有壹定的比價效應。某種意義上,可以把中國香港房價理解成境內壹線城市房價,在自由匯率下的壹種模擬。現在中國香港房價在美元大幅升值的2014年不但沒有跌,反而漲得很歡,我不知道那些認為人民幣要崩盤的同誌們對此作何感想,因為按照他們的邏輯,中國香港房價即使不跌個稀裏嘩啦,至少也不該這麽漲。
當然,也存在壹種抽象假設:如果人民幣不是匯率管制,中國香港房價沒有了後盾,可能早已跌得不堪了。恰恰是人民幣匯率穩定的管制,才會有中國香港金融的穩定。這樣壹般地、抽象地談談是可以的,但問題是,它沒有現實性,因為人民幣的現實就是管制匯率,而且在壹定時期內,看不到它變成自由浮動匯率的可能。我們討論問題,得從現實出發是不是?
人民幣匯率在當前確實是壹個敏感話題,可以從多個角度來討論,但無論從哪個角度,誇張地、單邊地推導,將美國經濟和美元加以神化是不可取的,那種認為美國經濟和美元絕無依傍、壹騎絕塵地直奔大繁榮、大升值而去的神話模式,基本上都是在嘩眾取寵。美國人自己都不買賬,因為美元大升值對他們來說,感受並不那麽美妙。據報道,華爾街的投行們目前最痛苦的壹件事,就是美元升值對企業盈利的影響,客戶們要求投行把那些受匯率影響比較大的公司剔出來。而美國財長日前在國會聽證會上的證詞,也表達了這樣的意思:美國經濟雖牛,但不可能作為全球經濟的唯壹增長引擎,“不可能獨撐大局”。那麽要問了,如果全球經濟不行,美國能獨善其身嗎?未必!我認為那種在全球經濟壹片哀鴻時,美國經濟還能夠壹騎絕塵的看法,是不合乎經濟邏輯的。因為美國經濟和美元不是相互加強的正循環關系:美國經濟走好雖然能讓美元走強,但美元壹味走強,卻並不能促進美國經濟壹定走好。
全球經濟已不再是過去美國壹家獨大的格局,而是美國和中國G2雙頭格局,或者說是“利益攸關”地妳中有我、我中有妳。因此,美國獨大時美元獨升所引發的劇烈跨境資本流動,有望不再重演,至少,不會像以往那麽劇烈了。這個觀點能否成立,還需要進壹步觀察,但從目前的中國香港房價來看,部分印證了這壹觀點。我不贊同這樣的觀點:如果沒有人民幣做後盾,中國香港房價在美元如此升值的情況下,還能如此漲升。反過來,中國香港房價在全球多種貨幣對美元大貶值的2014年,還能有兩位數的上漲,恰恰也表明了人民幣的堅挺,不是完全沒有市場支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