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拿大小夥兒蹭課4年
2008年到2012年間,28歲的加拿大小夥兒紀堯姆·杜馬在美國多所常春藤盟校“蹭課”,包括耶魯、布朗、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和斯坦福。他和在校大學生一樣坐在課堂上,參加聚會,住在學校周圍。
在長達4年的“蹭課”生涯中,杜馬總結了不少竅門:“如果你想在常春藤盟校‘蹭課’,最好去聽大課;如果你恰恰對小班課程感興趣,最好從每學期的第一節課就參與其中,而不是半途參加;如果你覺得身份被識破了,就聲稱自己是文科生,因為文科課程五花八門,學生也大多很有個性,做什麼事都不會令人奇怪。”
杜馬錶示,自己就是這樣混跡於多所大學而不被發現的。“很多學生在課堂上都很無聊,如果你真的對課程感興趣就積極提問,大多數老師都會喜歡你的。”
儘管杜馬的故事聽上去並不光彩,但他表示這麼做僅僅是出於好奇心。在朋友的描述中,杜馬是個特立獨行的人,父母沒有堅持讓他上大學,但他對大學很感興趣,一心想成為心理學家。
高中畢業後,杜馬堅持上大學,進入故鄉魁北克市的一所高校就讀。“我19歲就進大學了,這麼做是因為大家都上大學。”杜馬說,他最初在大學按部就班地學習心理學專業,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太多,單一專業的課程無法令他滿足。
於是他開始“蹭”一些其他專業的課程。“最初我只是偷偷潛入文學、哲學、政治科學和精神病學的教室。”杜馬說,但他很快就對“蹭課”駕輕就熟,知道什麼時候該隱藏,在被發現時找什麼樣的藉口。
本校的課程已無法令杜馬滿足,他開始在其他學校尋找感興趣的課程:加拿大的康戈迪亞大學、蒙特利爾大學、麥吉爾大學附近都曾出現他的身影。在將家門口的大學“蹭”了一遍後,杜馬將目光投向了美國常春藤盟校。
2009年的整個春天,杜馬都在耶魯大學度過,之後他前往布朗大學旁聽一個月。據他回憶,那一個月只花了幾百美元,大部分錢都花在了酒吧。後來,他前往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“蹭課”,這回開支比較大,但也不過每月600美元(約合人民幣3800元)。
在這些大學裏,他過得與在校大學生別無二致,每天都在校園中上課,下學後與朋友喝酒聚會。
文憑不再是成功必需品
2014年至2015學年,耶魯大學的全額學費(包括住宿和書本費)為63250美元(約合人民幣4萬元),這意味著在每學年,學生每月花費都高達 7000美元(約合人民幣4.5萬元)。與之相比,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平均學費稍低,為2.8萬美元(約合人民幣17.8萬元),分攤到每月為 3000美元(約合人民幣1.9萬元)。
這兩所大學的許多學生會得到一定的資助,但還是有很多人需要支付全額學費,尤其是國際學生。而杜馬花了不到1/10的錢,便獲得了在校大學生的待遇。
在大學校園中,杜馬的故事非常罕見。斯坦福大學的發言人表示,如果發現學生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進入大學課堂,會請他們離開。“斯坦福大學的學生人數相對較少,學生間聯繫緊密,很少有人去嘗試混入其中。”
耶魯大學的發言人則表示,杜馬的行為屬於侵權,如果他對一些課程感興趣,可以考慮免費線上課程。
麥吉爾大學副校長奧利維爾·迪安解釋了為什麼大學沒有專門的措施限制“蹭課”行為。“沒人願意學習這麼長時間而不要憑據。”迪安說。
他的話顯然有道理:大多數人上大學是為了拿到文憑,知識只是“文憑之外”的收穫。毫無疑問,文憑的價值就是如此之高,在美國,每年有5萬人購買假的博士文憑,而真正的博士只有4萬人。
杜馬認為,大學給予學生最大的好處是社會資源。“我在耶魯和伯克利遇到了許多有意思的人,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哪個地方有這麼多聰明、冷靜、思想開放的人集中在一起。想想那些輟學創業的人,他們不要文憑,到大學裏去只是希望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,結交合作夥伴,打開思路。”
在杜馬看來,文憑在某些程度上很像一張印製精良的收據,並不能代表一個人在大學學到的東西。也許有人會問,沒有文憑,你如何向雇主證明自己學到過什麼?臉譜網創始人紮克伯格和無數年輕企業家的經歷已經證明,文憑不再是成功的必需品。
紐約聯邦儲備銀行和麻省理工學院的研究者發現,在求職過程中,最重要的因素並不是你畢業於哪所大學,而是你是否認識公司裏的某個人。
“他們只是隱藏在大學中,沒被注意到而已”
在度過了4年“蹭課”生涯後,杜馬創辦了一家面向高檔人群的約會網站,公司現已走上正軌,開始盈利。
“世界上從未存在過如此多的商機,人們並不一定需要一張文憑。”杜馬說。他的想法與懷疑論者彼得·迪爾不謀而合,後者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獎學金,向大學輟學創業的年輕人提供資金援助。
不可否認的是,擁有大學文憑的好處顯而易見。截至2015年1月,在美國失業人口中,未完成高中學業的占8.5%;高中畢業、未完成大學學業的占5.4%;而大學畢業生中,失業人數僅為2.8%。
此外,數據顯示,學歷與收入有直接關係。2012年,高中未畢業的年輕人平均收入為2.29萬美元(約合人民幣14.6萬元),而高中畢業生和大學畢業生的平均收入分別為3萬美元(約合人民幣19.1萬元)和4.69萬美元(約合人民幣30萬元)。
杜馬承認,自己的經歷並不具有普遍性,不適合每個人。對一些人而言,學位是非常重要的,例如工程師和醫生,就需要技術和執業證書。但他相信,還是有一些人不願把錢花在文憑上,而是選擇周遊世界或創業。
杜馬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真實,但據他估計,有5000至1萬人和他一樣到處“蹭課”。“他們只是隱藏在大學之中,沒有被注意到而已。”杜馬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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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據加拿大華人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