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許多西班牙觀察家而言,2015年,西班牙很多事情開始看起來有所好轉,或至少沒有變得更糟。一些經濟數據顯得十分樂觀:出口額逐月攀升,旅游業破記錄,國際貨幣基金組織(IMF)在3個月內2次上調西班牙2015年經濟增長預測至3.1%,遠超歐盟1.5%的平均水平。
但是,在同一份報告中,IMF也強調,西班牙經濟面臨“深層結構性問題”。盡管西班牙在過去兩年創造了逾100萬個就業崗位,失業率仍是一個大問題。在西班牙經濟衰退加深之時,僅建築行業就減少了逾200萬個就業崗位。盡管失業率最終有小幅下滑,但速度極慢,那麼西班牙國家統計局(INE)公布的數據也就不足為奇了。INE數據顯示,2015年上半年,仍有更多的西班牙人正在外遷以尋求就業,期間移民人數為50,844,回國人數為23,078。如果此移民人數在下半年翻倍,那就意味著2015年出走西班牙的人數比2014年要多,這並非一個好趨勢。
房地產行業也並無不同。一些地區的房屋銷售、抵押貸款獲批人數、建築開工和未來項目數量的統計數據顯得樂觀,但相比之下,另一些地區的數據要麼表現平平要麼顯得不樂觀。因此,到最後,2015年西班牙經濟相比上年的衰退真的沒有什麼不同。你如何看待西班牙總體經濟現狀,尤其是西班牙的房地產市場,取決於你觀察的方面,也許更重要的是你從哪看。雖然2016年西班牙經濟預測更好,但考慮其經濟衰退的嚴重程度也很重要。
2007年,西班牙是歐元區增長最快的經濟體,增長率高達3.5%,還有預算盈余。5年後,西班牙的失業率位居發達國家之首,銀行業幾近奔潰——盡管2010年被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(OECD)評為“穩健(solid)”。在房地產行業,雖然2015年第三季度交易量增長16.3%至93,743套,看起來更健康,但與2006年同期的251,600套相比,這場經濟危機對西班牙樓市的打擊有多大還是可見一斑。盡管情況正在改善,2015年底房地產市場規模比高峰期時的規模要縮水63%。我不僅一次指出,西班牙房地產市場能恢復到經濟奔潰前的盛況固然很好,但實際情況是,即使要找回某種平衡也仍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經濟亮點
出口業和旅游業
2015年前三季度,西班牙出口增長4.4%至1.8626億歐元,達到歷史同期最高點。外來游客對西班牙經濟如此重要,不僅彌補了經濟衰退期所有的損失,還創下新紀錄。危機爆發前游客人數高達5,900萬,在最低迷時只有5,500萬人,但2014年底已恢復到6,500萬人。截至2015年11月底,西班牙游客人數已達6,460萬,所以預期2015年旅游業將再創新高。西班牙旅游部預計,最後旅游總人數將達6,800萬左右,該國將連續三年成為世界第三大旅游目的地。這些數字是對房地產市場很重要,因為國際買家最開始都是游客。旅游業就業人數占總就業人口的15.3%,對國內生產總值(GDP)貢獻達15.2%,且這兩個比例均高於2007年的高峰期,顯示出旅游業對西班牙經濟是多麼的重要。
商業房地產
寫字樓、商鋪和商業單位的需求增加,預示經濟信心正在加強。馬德裡及其他城市的中心黃金地段的房產需求正與2008年高峰期水平相匹配,盡管一些需求或許出自意想不到的地方。商業注冊處(Mercantile Registry)數據顯示,估計自2012年起已有3,000企業搬離加泰羅尼亞(Cataluña),也許是因為該區域鬧獨立所帶來的不確定性引發了恐慌。馬德裡已吸引了1,500家搬遷企業,瓦倫西亞(Valencia)和安達盧西亞(Andalucia)成為第二熱門的搬遷地,吸引了750家企業。與分裂活動不同,如果有一件事企業不喜歡,那就是不確定性。
就業增長
2015年,西班牙初創企業總數同比2014年的12萬略高,創六年新高。從地區看,馬德裡、加泰羅尼亞和安達盧西亞擁有的初創企業數量最多。2015年第二季度末,歐洲就業指數顯示,西班牙就業機會同比增長21%,領先於其他歐盟國家。房地產行業的就業增長率高達340%,令人難以置信,反映新的地產代理在激增。
由於旅游相關的就業崗位眾多,2015年夏末並不是就業人數大降最為明顯的時段。但10月有輕微波動,11月就業人數減少27,071人,跌幅為歷年同期最大。就地區而言,安達盧西亞就業人數減少17,900人,居西班牙各城市之首,緊隨其後的是瓦倫西亞9,807人,馬德裡4,678人。期間,建築施工、農業和漁業、工業和服務業有新增就業崗位,但只是部分地區就業人數有所上升,整體仍參差不齊。在數量方面,2015年西班牙整體失業人數降低到500萬以下,整體失業率在25%以下,但25歲以下年輕人的失業率僅低於50%。
經濟不樂觀的方面
失業及就業不足
當IMF提高其對西班牙經濟增長預測的同時,OECD也發布了一份關於西班牙就業問題的報告,強調一些IMF提到過的“深刻結構性問題”,特別是那些影響到青年人的問題。根據這份報告,約33%的西班牙青年人都沒在接受教育、培訓或就業,他們需要平均6年的時間才能找到第一份工作,相比之下丹麥青年人只需2年。西班牙簽臨時合同的25歲以下青年人的比例也最高,為71%。西班牙青年人占所有非全日制工人總數的22%,是歐盟平均水平(9.9%)的兩倍多、OECD國家平均水平(5.8%)的四倍多。西班牙有25%的畢業生處於失業狀態,與發達國家13%的平均水平相差甚遠。盡管越來越多的西班牙人正在尋找工作,臨時和兼職工作趨勢仍在持續。截至2015年年底,在安達盧西亞近400萬的注冊勞動合同中,只有4%是長期合同。某些地區的失業率仍遠高於全國平均水平:馬拉加(Malaga)的失業率為28%;加的斯(Cadiz)更糟,失業率約為40%,其中青年人失業率高達約60%。
人口外流
如此糟糕的就業前景必然導致西班牙人去海外尋找工作。到這樣的程度,它可以被稱為國家危機。當然,西班牙之前也有過大規模移民,特別是在20世紀60、70年代。但那時是受教育程度最低、技術水平較低的職員和藍領工人離開,去了北歐的工廠、酒店和餐飲行業工作。不同是的,這次正在離開的主要是年輕、受過良好教育和高素質的人,去的不僅是其他歐盟國家,還到了更遠的中國、巴西、美國和南美。西班牙已經失去了成千上萬的醫療專業人員、律師、建築師、IT專業人士、工程師、企業家等。西班牙國家統計局預測,該國人口在未來10年將進一步萎縮,預期降幅高達5%,到2050年人口又將進一步減少5%至4,000萬人。
Barbara專業點評
因此,在就業持續不穩定、失業率居高不下,人口外流和長期人口減少的背景下,西班牙房地產市場需要被仔細審視。2015年,西班牙房地產仍然具有兩面性,且兩者彼此獨立並不相連。國內市場與國內經濟環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,而國際市場似乎在另一個平行的世界運行。在我看來,2016年也將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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